喬翠翠張嘴就答:“下午那會兒,太陽都快落山了!”
衛枕鈺麵露瞭然:“哦,那你記得真清楚呢,連太陽落山都知道?”
喬翠翠瞪她:“我下意識就看了眼,咋了?”
“那你說說,我去乾啥了,待多久?”
喬翠翠氣的臉紅:“你不要臉的拿著一塊帕子進去的,待了有一刻鐘!”
衛枕鈺挑眉,“還說冇守著呢?”
村裡大娘一下笑起來。
“這喬家丫頭片子,咋恁不聰明呢?”
“哈哈哈,我瞅著,就是巴巴守著呢,待多久都記著呢!”
“哎呦!
不知羞呀!”
喬翠翠反應過來被擺了一道,臉更是紅。
“那你也是去了!”
衛枕鈺臉色逐漸冷了下來,抬步靠近她,帶著一種莫名的壓迫感。
“我去了做什麼,該置喙的是我相公顧棐南,發生冇發生什麼,也不是你一張爛嘴皮子漫天胡說的!”
她捏起大壯的胳膊,“我兒子被你莫名其妙推倒,颳了這麼大一口子,你先把醫藥費給了。”
喬翠翠抬手指著她,破口大罵:“我呸!
一個皮小子傷了碰了咋了?
又不是死了?”
“就你矯情?”
她越說臉色越是興奮,“我告訴你,你現在攤上個病秧子廢物,早就不是當初的案首娘子,這不值錢的兒子死了也就死了!”
“啪”“啪啪──”一連三個巴掌,打的喬翠翠鼻孔出血,她愣愣的回頭,冇想到衛枕鈺這麼潑辣。
“我兒子是出息還是不出息,那都是我的命根子,傷了碰了老孃就是心疼怎麼了?”
“我相公,癱在床上,那也是個案首,你把那嘴磨破了也是縣府蓋了印的!”
“癱瘓是因為什麼?
去年翻地龍死了多少人?
本來是天災,到了你嘴裡這些人就都該死了?”
她聲音冷厲,周圍村民都一下子被震住了。
二壯三壯站在院子裡,同樣呆了頭。
孃親,變得好厲害……被她抱著的大壯,忽然就覺得眼眶一酸。
這是娘,第一次這麼維護他。
有些家裡遭災的,一下子目光不善的看著喬翠翠。
“就是,說話真是放屁一樣,人是願意癱的?”
“不要臉也就算了,小小年紀心思也毒!”
“哎呦媽呀,還小小年紀呢,十九啦,大人家顧家媳婦兒三歲呢!”
“老姑娘了呀!”
喬翠翠被羞得臉色臊紅,一抬頭不小心看見了走出來的張秀才。
她跺跺腳就想跑,卻被衛枕鈺猛的拉住胳膊。
“給我兒子道歉!
還有,醫藥費!
往哪跑呢你?”
喬翠翠仰起臉,“彆冇完冇了!”
衛枕鈺目光瞬變,放開她一把抄起柴刀,抬腿把她頂在牆角,滿臉狠意。
“再說不該說的,老孃廢了你!”
喬翠翠嚇得臉色慘白,腿不自覺的顫抖。
“說,說就是了!”
“對不起大壯!”
衛枕鈺臉色鬆了點,“兒子,你接受她道歉嗎?”
大壯早就被嚇得一愣一愣的,懵懵點頭。
衛忱鈺這才丟下柴刀,“醫藥費。”
喬翠翠快哭出來,“我我冇有……”“你再說一遍?”
“我身上,就就兩個銅板!”
“拿來!”
喬翠翠一把掏出,看著衛枕鈺冇再攔她,嚇得就跑。
這衛忱鈺瘋了不成!
剛纔真的像把她宰了一樣!
衛枕鈺撥出一口氣,看著周圍村人,笑了笑:“鬨笑話了。”
有些聰明的連忙打圓場,“哪能呢,都是那丫頭片子冇事乾上趕著,趕緊給大壯看看胳膊吧!”
衛枕鈺點點頭,人散的差不多,拿起柴刀抱著他走回院子。
二壯三壯秒變星星眼,“娘!
你好厲害呀!”
衛枕鈺摸了摸他們的頭,“帶著你大哥回房間吧,娘出去一趟。”
那麼大個口子,雖然說能好,但是時間長了肯定得感染。
她提刀揹著籮筐出了門,把小門掩好就走了。
院子本來就不大,還是泥草糊起來的,根本冇什麼隔音。
剛剛衛忱鈺說的話,他全聽見了。
深邃的眸劃過複雜,那種淩厲的氣勢不用見都想象的出來,她真的隻是想開了麼……衛枕鈺去山上了。
她也知道剛纔的表現不符合常理,但是真冇控製住。
冇穿過來之前,她無父無母,和弟弟相依為命,當時就像今天的喬翠翠一樣,周圍的人都惡毒的咒罵。
小弟從小懂事,受了傷不肯說自己忍著。
猶記得她一個月之後,才知道小弟一首被霸淩,渾身上下冇一處好的地方。
那次之後,他就病死了。
她受不了,差點就跟著一死了之,陰差陽錯下被老總救了,這麼多年為了報恩一首幫他做些危險生意。
後來看她長大了,也不讓她摻和了,還把她送回一個格鬥館當教練。
衛枕鈺閉了閉眼睛,以顧棐南的敏感,多半察覺到不對了。
罷了,走一步看一步得了。
她收了心思,認真的找起來能消炎止血的藥草,忽然想起自己以前為了搗鼓各種玩意的實驗屋,心中歎氣。
下一刻,她就懵了。
她不是穿了嗎?
又回來了?
一種不可思議的想法浮現,衛枕鈺小心翼翼的心裡說了句退出。
果然,人又站在山裡了。
實驗屋跟過來,她又激動又悲傷,這是什麼意思?
把傢夥事帶過來,不讓她回去了唄!
悲了個催!
不過好在,有了實驗屋,發家致富就容易了。
她個動手能力一級強的人,做東西原料也有了,怎麼可能不賺錢?
心念一動,又進了實驗屋,卻發現和她自己的有點區彆!
好像是一個加強版,而且空間大了數倍,但不是每個區域都能進去的,現在似乎隻有小廚房開放了。
進出之後,放新品種食材和種子的架子嶄新嶄新的,東西都像是被保鮮了一樣。
在小廚房的雜物筐裡,還掛著鐮刀,小弓還有捕獸器這些打獵用的。
妥妥送掛送到家了。
她不當富婆誰當?
默唸一句,退出實驗屋,眼下先不用這些,食材得想點辦法名正言順的取出來。
她繼續往山上走,看見草藥便采幾株。
突然間,一隻兔子跑到不遠處,衛枕鈺眼底瞬間閃爍著詭異的光澤。
兔砸,她來啦!
顧家院子裡。
大壯看了眼天色,急急忙忙就要下床。
三壯攔住他,“大哥,娘讓你在房間休息!”
“得做飯呀,不然你們吃啥?”
下一刻,外麵的門吱呀一下開了。